见她犹有迟疑,淑惠又道:“我之前去旁的国家游玩的时候,曾与一个女游侠萍水相逢,当时我心情不好,她心情也够差,我们俩便切了二斤酱牛肉在房顶喝酒,”说着话,淑惠抬头看了看益安居房顶,“那楼比这高,我起先也有些害怕,但后来酒劲上来便也不怕了,坐得高了,心也开阔,许多想不清的事,上去多少能看开些。”
宁歆歆心说,我现在蜜里调油、过的是要多好有多好,完全没有想不明白的事但是想想淑惠与周扬的纠缠,还是点点头,“行,上房顶。”
也算是个无畏布施(1)了。
太子府的下人们也是实在周到,把酒杯酒坛、炸鸡和面包送上房顶后,还专门安了个卡在屋顶上的桌子,又备下了拭手的帕子、吐骨的碟子。
坐到房顶,秋风偶过,俯瞰太子府的中轴对称结构,珍草异木葳蕤,下人来往有序,宁歆歆斟满了两杯酒,觉得心里果然开阔了些。
淑惠已迫不及待,坐定便拿了根鸡翅,也是自己来得巧,这鸡翅估计刚炸好不久,上手还是温热,外面挂了一层橙红色的酱汁,夹杂着星星点点白芝麻,酱汁之下是炸出了金黄颜色的面糊,瞧着便得挺酥脆。
入口先能品到酱料的味道,复杂又美妙,酱汁粘稠,有淡淡的蒜香,有赤酱的咸香,再抿着品,还有若隐若现的乳香,咸味之上腾着一股香甜,大约是加了糖?不对,应是蜂蜜。
咬下去是“咔嚓”一声,这外面的面糊果然是如所见一般酥脆,鸡翅腌得入味也炸得到位,一口咬到内里靠近骨头的地方,便见得横着走的白嫩鸡肉里无一点红气,只有四溢的汁水,包着油脂又浸着咸香,实在是人间至味。
“侄媳,你叫什么名字来着?”淑惠很快吃完一个鸡翅根,把鸡骨头扔盘中想夸人两句,但这“侄媳”的称谓实在显得生分,毕竟她还有个不太喜欢的“大侄媳”,得叫名字区分开来才好。
“宁歆歆。”
淑惠又拿了一根鸡翅中,“我之前是特意打听过的,但是日子隔得久,就忘下了,你别怪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