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歆歆吸了吸鼻子 ,不对啊,她只给了几张银票,哪里来的金子?还有,仆人又是怎么回事?
“遇明,”宁歆歆抬头看向梁彦昭,带着点儿哭腔问:“除了我塞的银票,你又给阿娘现金现银了?还留了几个宫女内侍?”
“怎么还哭上了,”梁彦昭有些慌乱,掏了两次才把帕子取出来,一点一点、小心仔细地把宁歆歆眼角的几滴泪拭干。
“你先跟我说是不是嘛!”一句话出口,又带下来两行泪,方才的泪全也白擦了。
梁彦昭又手忙脚乱地擦着眼泪,看人不流泪了才解释道:“给银票不是不行,但是在宫内不好流通,不管是打点下人还是托人出宫采买东西,都还是银锭更方便,使上刚剪、戥子(5)就能分成碎银子用。金锭则是为了让岳母应付他人生辰及节庆之用。银钱多了,就不好看家,就又派了几个会拳脚功夫的宫人过去。”
听梁彦昭解释完,宁歆歆索性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,呜呜咽咽,膀子也一抽一抽的,她甚至搞不清楚为什么突然就这么想哭,仅仅是因为感动吗?那远不至于此。
那又是为了什么?她此时却不愿去想。
这下,梁彦昭彻底慌了神,踌躇半晌,还是伸出手来笨拙地抚着怀中人的脊背,放轻声音不住哄着:“歆歆莫哭,莫哭……”
“梁彦昭。”
宁歆歆突然从他怀里挣扎着坐正,眼圈通红,眼眶里蓄满的泪吧嗒吧嗒往下掉,一脸泪痕斑驳,好像是风雨过后独立荷塘的一枝艳红菡萏,伶仃又迷人。
梁彦昭怔怔盯着看,想不通自己到底是何处惹恼了她,莫不是嫌他自作主张?
正百思不得解之时,就看到宁歆歆张开双臂扑过来,双膝也顺势跪在了他的腿上,有点硌,但他不敢作声,瞪大了眼睛,心内翻腾的,是不安,更是不敢宣之于面的欢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