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软突然扯了扯薄时樾的衣裳，又对荀夜骁说：“荀部长，好像是我的熟人，我能去给她打声招呼吗？”

荀夜骁这才停下脚步，王鞍也停了下来，望着那头一脸后怕，好心地劝时软道：“还是别去看了，那人得了不知道什么病，全身溃烂又重新长好，每天这样周而复始，如今不人不鬼的，恶臭不堪，我上回去见了都做了一宿的噩梦。”

时软挑眉，这么惨啊。

那更应该看一眼了。

华落雪自从被关在这里起，除了一天三顿饭以外，不会有任何人搭理她。

脖子上，脚踝上，手腕上，全都被锁链铐住，她就这样不人不鬼地在这里待了好长时间，不知白天黑夜，比牲口还要不如。

“咔哒”一声，那一道隔离的铁质挡板被打开。

恶臭的味道从里边传来，所有人都忍不住掩住了鼻子。

还有人扭头到了另外一边，恶心干呕。

华落雪吼了这么多天都没人搭理，这回见终于有人来了，激动地往外跑，但又被铁链拴着，她一点也撼动不了。

她疯了一般一边挣扎一边朝着他们吼出声：“放了我！放了我！我不是妖怪，我真的不是妖怪！真正的妖怪是华莺，是华莺啊，她早该死了，现在的她是鬼！是恶鬼啊！你们应该把那个恶鬼抓起来，这些事跟我一点干系都没有的！”

说话时，华落雪渐渐清醒了一点，望着冷漠站着的荀夜骁，眼睛睁大得快要瞪出来，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叫，连忙捂住了自己那张已经毁了的脸。

她逃一般缩在角落，浑身发抖，捂住自己的脸，自言自语地念：“我不是怪物！我不是怪物！不要看我！不要看我！”

时软羽睫轻眨，将华落雪的反常收入了眼底，随即漫不经心地抬起了眸子，似讥讽一般望向了荀夜骁。

华落雪这模样，多半是他做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