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经常性失眠,晚上睡觉要开着窗户,有时会做噩梦。
有些事情经不起推敲,即便许言溪不肯说,他也能猜出一二。
“溪溪,”
江以渐把她的头发绑好,动作很轻很细致,一点都没有弄疼她,弯腰俯身,认真的望向她的眼睛:“以后有我。”
“那你给我绑头发,不要扯疼我啊,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她皱巴着小脸:“很疼的。”
此去过后多少年,她依然记得那种疼。
像是被用力撕扯着,涌遍四肢百骸,她想哭,却始终不敢发出声音。
“不会。”
江以渐摸到她的手,用力的握到掌心。
他怎么舍得?
少年艰苦落魄的经历磨平了他所有棱角,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病态,佯装成正常人的样子,可即便这样,纵然浑身上下冷血到极致,他唯一的温柔,毫无保留,尽数给了许言溪。
他怎样都无所谓,但他的溪溪,必须安然无虞。
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,许言溪点开,是梁疏月。
她回复了之后,说道:“我要走了。”
“少喝点酒。”
江以渐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遍,扣着她的脑袋,亲了亲她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