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闲这话掷地有声,直将院内砸得一片死寂。
她身后的凌峋却是止不住地大笑出声。
虽然事情发生了些许的改变,场景也不同了,但燕闲果然还是燕闲,自小心里都有着同一杆称,讲着同样的道理说着同样的话。
前世里他幼时并不知自己蛇身的秘密,始终没有掌握自主化蛇的能力,每日都苟且偷生,并未能逃离困住他的那方狭窄院落。但也还是燕闲站在那院落里,用同样的小小身形挡在他的身前,无所畏惧地说着一模一样的话。
不过前世里并没有这么大的公开阵仗,一切都在那小小院落里隐秘的进行。皇帝只说了他天性本恶的事情,没有照妖镜,也没有神仙托梦。
现在他终于知道了,为什么一直不敢杀他的皇帝会突然起了杀心,并果断实施。
神仙托梦……
呵,他凌峋竟当真是天地不容,神仙难忍。
但那又如何,他也看不上他们。便是世间万物俱都毁灭也及不上燕闲一丝一毫。
凌峋知道后续的发展并不慌乱,还有功夫贪婪地用意识感知描绘着燕闲的背影,将每一寸都深刻的印入脑海。
皇帝却是被燕闲这又似童言无忌又似义正言辞的质问激怒了。
他面色已经沉如黑墨,眼中闪过的皆是杀意。半晌,他竟是笑了。
皇帝收回了走向凌峋的脚步,状似饶有兴致地问燕闲:“可我今天一定要杀他,你又待如何?”
四周是虎视眈眈的兵士,利刃的寒光在阳光中闪烁,森森然的杀气遍布着庭院。这些日子里思考过的那些问题一一在燕闲脑海中闪过。
她的手握上了剑柄。
燕闲还是没有想明白皇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,为什么所有人,包括大人,包括自己一直认为无所不能的爹爹都要屈服在它的脚下。明明它内里藏着那么多的肮脏和压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