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方院落处在靠近内廷的偏僻角落,确实也不太会有人经过,燕幸以前倒是有路过过,但这院落外墙同四周围并没有什么差异,谁能想到院内竟是破落至此。

宫廷内外建筑都会有人定期休整,一应摆设若有损坏也自有部门会处理更换,这种反常的现象出现在宫内,背后隐情定然不小。

闲儿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,随手管个闲事就干了个大的,也难怪阿娘那么不放心,每日都要千叮咛万嘱咐。只是闲儿天性便是如此,她脑中就好像有着一杆秤,秤上只有善恶对错,危险与否,得失成败都很少在她的考虑范围内。

不知道这该说是莽撞还是纯善,燕幸却不太想让燕闲改,这世上庸人已经够多了,总该有那么几个人能肆意夺目。

不过在进了屋子,见到凌峋那一瞬间,燕幸心里还是生出了一点点后悔。

不知为何,他总感觉这人会给未来带来数不清的变数……甚至颠覆所有人的人生。

尤其是这小子对着妹妹露出羞涩的笑容,故意半遮半掩的露出手臂上的伤痕,引得妹妹满心不忍,还上去给他呼呼,让痛痛飞走的时候!

燕幸内心暗啧。

拳头紧了。

他扯起了灿烂的笑容,走上前将燕闲拉到了身后:“快来让我看看,伤得如何?可还能动弹?”

但燕幸带着威胁的笑容注定是媚眼抛给了瞎子,他的手刚一碰到人,凌峋就“嘶”地叫出了声。

这嘶声轻得好似无声,只短促地响起了一下便被咽回了喉咙,既宣示了痛苦的存在,又渲染了弱小下的坚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