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他根脚是能化蛟的蛇精,他的寿命比普通人长很多,就算资质远不如燕闲, 追逐着她的光芒, 他至少还有那么一线希望。

那会儿他在后悔中等死, 却没死成,占据了燕婉身体的大能强行把他拉了回去。

那一瞬间他觉得有点遗憾,更多的却是释然。

他想着, 这种一厢情愿做英雄的死法也许仍是会被燕闲不喜,毕竟她那个人字典里就没有不可能,最讨厌的也是不到最后就放弃。

他或许可以试试,再拼一把,尝试着跑到真正的终点。

然后他就一阵眩晕昏了过去,再醒来时,他又回到了那个时常在他噩梦中闪现的屋子。

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屋子长什么样,但是屋内那股腐败陈旧的味道萦绕在他鼻间,一瞬间就唤起了他的回忆。

他摸索着确定了床是幼年那张床,同他一样瘸了腿,虽是垫了木块,但稍一动弹就会发出快散架的吱呀声。桌椅也是同记忆中的破败如出一辙,还有那盯在自己身后,浑浊而粘腻的视线,疯疯癫癫却又神志清楚的呢喃……

他回到了过去!

他的恐慌和恶心只持续了短短一瞬,失而复得的狂喜就席卷他的心头。

他还能再见到她!

这种狂喜鼓动着他的心脏,泵出的血液让他耳膜胀痛。他反反复复确认了日期,一切都还没有开始,他能再见她,他能同她说话,能再次握住她的手,能留下她,又或跟她走。

一切都还来得及。

他整夜未眠,终于等来了院中的嘈杂。

在过去,也是同一天,同样的人,同样的情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