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闲用手撑了撑沙地,费力往上爬坡,一边没好气地应道:“行是行啊,但怎么着,我这个代餐在你那上位了?还想着同我生死相伴了?”

那当然不是,想要埋在自在峰只是因为,那里是他等的人曾经住过的地方。

是他能离她最近的地方。

阿鳞想是这么想的,但他也不愿说。就好像珍藏在心底的宝藏不愿和人分享一样。

所以他只道:“不,她在我心中永远是独一无二的。”

过期狗粮塞了燕闲一嘴,不仅不甜还有些苦。

燕闲又一次联想到了小青蛇,它留下的翎羽还在她袖中微微发热。

过了这么久想起来,燕闲仍然觉得心中压抑。

她会为小青蛇选择的结局而动容,却并不能赞同。

为什么它能把书生当成人生的全部,不仅在原地痴痴等待了那么久,还愿意为他而死?

天大地大,自己最大的燕闲很难去代入这种情感。

她停下脚步,掏出翎羽看了看,问阿鳞道:“你先前说你喜欢等她的感觉,等待当真能让人感觉甜吗?为什么我只觉得这般的苦涩。”

阿鳞沉默了会儿,答道:“因为你是旁观者,你看的是结局的苦,而我经历和回忆的是过程的甜。因为她,我的全世界有了光亮,你没有过这种经历,自然不会懂。”

燕闲当真是不懂。

就算是回忆再甜,等待的过程仍然是被动且无助的。

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无尽的等待中,把自己的一切寄托于另外一个人,而不是迈开脚步,去向新的未来,创造真正的光亮?

阿鳞同燕闲之前其实有争论过“抱着回忆不放”这一点,当时燕闲觉得阿鳞日子过得挺难,留点念想也挺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