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规犹豫的伸出手。
一分钟、两分钟、十分钟、半个小时……
曲规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重置了。
他就那样呆呆的坐着,手上一直保持着向前伸去抚摸花朵的姿势。
良久……
曲向垚一声惊呼:“爸,你怎么哭了?”
我哭了?
曲规反射性抹了把脸,看向指间的湿润。
是啊,我堂堂一个大男人,怎么说哭就哭了呢?
最后,曲规自嘲一笑:“你妈听儿歌的时候哭了,我还嘲笑过她。幸亏她现在不在这。”
曲规无法形容自己刚刚那一刻莫名充斥着自己整个感官的心情。没有欣喜若狂,也没有像电视里武侠片那样像是被人点了笑穴一样只想大笑出声。
更像是一种跨越了十几数十年的遥远呼唤,就好像在那一瞬间,他的身体忽然穿越回了童年的一次春游时,大片的野花开遍了整个山坡。
老师们在身后追着呼喊,让孩子们跑慢一些,小心摔跤。结果前面那些像是撒欢的小鸡崽一样的孩子们根本置若罔闻,只顾把自己埋在花丛中,然后等到老师来到近前时,猛地出现。
一张可能还沾着掉落下来的花瓣的稚嫩笑脸,在阳光和扑鼻的香气中,笑的无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