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第一次的经验,第二次花苡便留了心,待勺中的药都流入他口中,才缓缓将长勺取出,这回果然没再从他口中漏出药汤来。
药碗很快见底,待花苡喂完了药,小胡桃又将风寻身子放平,才端着药碗退出房外。
花苡不太适应与他近距离坐着,往床尾挪了挪。
人之情感说来也怪,即使是讨厌的人,有一天也可以放下成见,敌人可以成为盟友,风寻也可以出手施救,舍命护她。
花苡只是觉得有些好笑,命运弄人,却着实叫人弄不明白。
涉月睡得沉,花苡坐了许久也不见她醒来,倒是风寻时时转动眼珠,指头也偶尔弯曲一下,想来稍待片刻或许能醒。
花苡却有些紧张起来,若是他在涉月之前苏醒,屋子里便只有他们两个醒着的人,花苡不知道又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尴尬景象。
若是他开口叫她,她怕也一时拉不下脸来答应,若只是光坐着,眼睛对眼睛看着也着实怪异。风寻还没醒,花苡却慌张起来。
小胡桃该是准备药材和食材去了,这几日煎药和煮饭的任务都交到他的手中,他也不得闲。
花苡便只能寄希望于涉月身上,望她快些醒转,救救她的羞耻心。
可涉月似乎太累了,睡得颇沉,活像只酣睡的小乳猪,即使发出些声响,也苏醒不过来。
花苡掰着手指头,一会儿看看屋顶,一会儿又被窗口的蝴蝶吸引视线,总也闲不下来,安心不下。
恍惚听见一声轻咳,花苡即刻抬眼望去,却见风寻眼缝微开,喉结也上下滑动。花苡心下暗道该死!
稍待一会儿,风寻眼睛睁开的角度更大了,花苡瞧见他微微转动了下眼珠,似乎是看了看床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