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在河上飘了一个时辰,他的血也便流了一个时辰,所幸伤口渗血不多,他稍加掩饰,涉月也没从他脸上瞧出不对劲来。

风寻深知此劫艰险,不亚于此前任何一战,从前再难好歹有人陪着一起,这回却是他一人,要独自抗下所有。

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,风寻灵力所剩无几,也掩饰不了多久了,他只想在此之前叫她少担心一些,让她无忧些。

风寻在床上躺平,伤口的疼痛还在作怪,他现在脑中所想,只剩下陪着涉月了。

若他在花苡醒来之前不能挺过去,这几日便是他们此生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了,风寻不忍心浪费一分一秒,想陪她多做些事,陪她多说些话,哪怕只是静静看着她也好。

涉月笨手笨脚,好在小胡桃还算机灵,在他的帮助下,不多时药汤也煎好了,敷在伤口上的药泥也捣碎拌好了。

涉月走进风寻房中,他还在床上躺着发呆,等他靠得近了,才觉察出动静,目光立时向他迎去,嘴角也随之扬起。

涉月将他上身扶起靠在床头,将药碗端了过来,风寻闻见药味微微皱眉,涉月便道良药苦口,硬给他灌了下去。

倒不是涉月灌得多凶狠,实是风寻不想驳了她的面子,宁可自己受些罪,乖乖喝了那汤药。

涉月将药渣端了过来,去解他的衣服,风寻将她的手按住不让他动。

涉月佯装生气的样子唬了他几句,风寻还是不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