涉月有些笨拙,走了几步才后悔没拿个底盘垫着,药汤滚热,即使隔着碗壁也烫人得很。

她只能加快步伐,一边变换握碗的手指,才勉强没给烫熟。

涉月将汤药往他床头一放,即刻吹了吹指头,撅着嘴看着风寻,有些埋怨。

“死东西,你倒好,舒舒服服睡上一觉,我还得给你端茶送水、喂汤煎药,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了!”

涉月叹了口气,还是端起碗来,这次他学乖了,将手往袖子里一藏,用袖口包着碗底,果然没那么烫手。

她一只手端着药,一只手将他下唇掰开,舀了一勺汤药便送进他的嘴里。

却因为平躺的姿势,药汤不易吞下,便积在口中缓缓下渗,舀得多了,又从嘴角漫了出来。

涉月这才手忙脚乱将碗一放,将他上身扶起靠在床头,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水渍,转而轻叹。

“死东西,你最好快点给我好起来,让我每天伺候你,你倒想得好。你说说你吧,虽然救过我几次,但你让我受的罪也不少,等你醒来之后,我可得讨回来。别说我小心眼啊,我就是……就是不甘心,你都没这样照顾过我呢。”

涉月嘴硬心软,嘴上埋怨,喂药的手却没停下。

他倚在床头,这样的姿势下喂药也简单许多,不多时一大碗药汤便也喂完了。

涉月替他擦擦嘴角,再将他的身子放平,盖好被角,才算完事。

风寻现在昏迷不醒,进食便成了难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