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书良,你呢,怎么也在外面?”陈乔岁问。
于书良挠挠头:“我和江暖犯了相同的错误。”
陈乔岁用拐杖点了点地,在护工的搀扶下打开了病房的门。
“去穿鞋。”陈乔岁对江暖说。
江暖赶紧进门,一边穿鞋一边偷瞄魏柔,魏柔闭着眼躺在床上,像是睡着的模样。她没有多看,又轻手轻脚地出去了,病房里只剩下奶奶,爸爸和魏柔三个人。
听见关门的声音,魏柔才睁开眼睛。耄耋之年的老人恢复了清醒,混沌的眼眸恢复了往日的精明。
“小柔,好孩子,让奶奶看看你。”陈乔岁仔细看着魏柔。
魏柔喊:“奶奶。”
“好。”陈乔岁用她干枯的手掌抚摸着魏柔娇嫩的面庞: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空乏其身。行拂乱其所为,所以动心忍性,增益其所不能。好。”
老人的手掌温暖且干燥,声音悠远而醇厚。她背诵的是《孟子》里的至理名言,舜发于畎亩之中,这些知乎者也的文言文越过千载浮动的时光回荡在魏柔的耳边,在陈乔岁的口中诵出,饱含着对魏柔的期望,又似乎饱含着老人一生的心酸。
“小柔,好。”陈乔岁像是还清醒着,又像是糊涂了。
江柏把老人扶起来,送出病房外,让护工带陈乔岁回了家。
看见病房门口站着的两个年轻人,江柏把病房门关住,问:“知错了吗?”
江暖和于书良纷纷说到:“知错了。”
江柏又问:“错哪儿了?”他连着于书良一起训了,两家人做邻居这么多年,他早已把于书良当成自家的小辈。
这题她会!江暖答:“一错在不该在医院大吵大闹,扰乱公共秩序,影响妹妹休息。二错在,”她抬眼埋怨地看了看于书良,接着说:“二错在不友善朋友,大打出手,试图用暴力的方式来解决问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