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人都齐了,赵皇后和康乐帝二人也从丹陛上走了下来,女孩子向来对妆容衣着敏感的很,更何况苏妧今日的装扮水准,比之前高了何止一筹?刚才高高在上有些看不清楚,这一走近就明显的很了。
她以为是她找到了水平极高的妆娘,眼睛一亮就问道:“妧儿你今日是找到了何方高手为你妆造?插簪技术这么好,可能让她来教我的侍女几招?”
闻言苏妧眼睛就望向站在一旁的丈夫,突然开始大笑起来。看着她的模样,楚祁栾只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,却舍不得说些什么。
赵皇后也不是什么蠢人,看着两人的模样,突然福至心灵:“这这簪是祁栾给你插的!?”
苏妧好容易收了笑,道:“是的,今日是夫君给我插的簪。”
“哟,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!”赵皇后饶有兴致地看了下面色不变的儿子,倒是没想到这冷面儿子还会做这等闺房之乐。想着她脸上的笑意就渐渐消失,看向了自己的丈夫:说起来,这家伙还从来没给她插过簪呢
这一眼就让康乐帝背后冷汗直冒,知道自己今夜是讨不了好了,却也不能在孩子们面前露怯,面上很是端的住。只在心中痛骂了一句:这坑爹的狗儿子!
赵皇后和他几十年夫妻,哪里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,冷哼一声后就改了目标,笑着拉了苏妧的手道:“那些馅料我都让厨房里的人按你说的办法做好了,我们现在快去,第一次给自己做饭我有些迫不及待了!”
说着两人一马当先,冲向了放着几个大盆的桌子。三个男人则跟在她们身后慢慢走着。
原本冬至是个大节,按往日的传统,宫中是需大摆筵席,邀请各个大臣、宗室及其亲眷进来赴宴。这也是皇室拉拢表示亲近的一种手段。
可今年,一来因为北方战事基本已是板上钉钉,如今国库须得多多节省,可一场宫宴为了显示出皇室的体面尊荣,向来花费甚巨。
二来,康乐帝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,已经长的英伟出众的儿子,也是他的一点私心了。想着,康乐帝垂下了眼睫,遮住了里面的种种光彩。再看去他还是刚才那个智珠在握,高高在上的一国皇者。
倒是也有不长眼的跑到赵皇后面前问过两句,她也只知道第一个原因,却也不可能真的把实情吐露给她,只敷衍道:“这大过节的,比起来参加宫宴,谁都更愿意和自己的家人聚一聚不是,而且皇帝和本宫都想和儿子儿媳聚一聚。因此今年干脆就免了这乱七八糟的宴席礼仪,让大家各自聚各自的。也都享享天伦之乐!”
问的那人虽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,但终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没眼色的,坐在那人身边的拽了拽她的衣袖,止住了她的话头。
赵皇后也只当没看见底下的小动作。说实在的,她成为皇后以后,这么没眼色的人当真是见的少了。这偶尔蹦出来一个就当调剂调剂生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