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因松了口气。

傅敛黑着脸站在一边,眼神紧紧盯着人鱼,并不说话。

人鱼看他一眼,一反常态,不再试图挑衅,而是很明显地抖了抖,瑟缩着想要往容因怀里钻,感受到它不太对劲的容因有点迷茫地问:“你怎么了?”

人鱼并不说话,只是怯生生看了傅敛一眼,眼睛里惊惧和害怕快要溢出来,鱼尾巴这时候又成了绕指柔,一下下地碰着容因的掌心,整条鱼活像被恶霸压榨和欺负的小可怜。

容因谴责的眼神立刻锁定了傅敛。

压榨人鱼的恶霸傅敛:“……”

好啊,小看你了。

他深吸一口气,勉强控制住自己不要活生生宰了那条人鱼,开口道:“殿下,我不是……”

“呜……”细细弱弱的呜咽声响起,人鱼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飞快蓄积了一层浅浅的水雾,它可怜巴巴地扒着容因,声音委屈极了:“主人,我好害怕……”

它们天生擅长用声音蛊惑人心,清亮的嗓音似乎带着魔力,容因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,就低下头看了它两秒,忽然惊喜地说:“你会说话了!”

人鱼点点头,雾蒙蒙的眼睛像白水银里的两丸黑珍珠:“主人,我好疼……”

容因慢半拍地想起来刚刚进门时的事,不太高兴地说:“傅敛,它还是个刚出生的幼崽,你摔它做什么?”

傅敛瞥一眼低着头装可怜的人鱼,把自己的手摆出来:“它弄的。”

容因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他的伤口上,“啊”了一声,问他:“看起来有点严重,你涂药了吗?”

“没有。”傅敛说。

“哦,”容因愣愣地问,“那你不疼吗?为什么不涂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