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竹雨看着摆到自己面前的槐花饼,愣了下:“今天不送了?”
阮芊芊摇摇头,以后也不送了。
那时罗竹雨总是嫌弃吃腻了槐花饼,央着阮芊芊给她做别的好吃的。她手艺特别好,罗竹雨常常涌起她要是男人一定娶了阮芊芊的念头,可这念头总被她打破。
每次她调侃起来,阮芊芊就会敲打她的头,示意她闭上嘴巴。
再后来,那曾经无比嫌弃的槐花饼她再也吃不到了,她也看不到阮芊芊那有些可怖的脸,再没有人在她满口胡言的时候敲她一个板栗。
她死在大火里。
悄无声息的,死在罗竹雨的记忆中。
那间小屋早已残破不堪,有兽类来往的痕迹,也有路过的行人居住的痕迹,它虽然再也不能像阮芊芊在世时那样干净整洁,一尘不染,却总是沉默的包容着需要的人,就如同包容过她一样。
她后来砸坏了阮芊芊的锁柜,看到她保存的那些信件。
每一封上面都诉尽了少女最为纯粹的爱恋。或许,情爱这样的描述玷污了那种感情,阮芊芊只是很单纯的向一个人分享她每天发生的事,只是分享她小小的情绪。
而那个叫阮城的人,负尽钟情。
阮城睡不安宁。
这些天来,他时常梦见阮芊芊的身影。
梦见她站在故乡门前的槐树下对砍来的竹子发愁,思考着怎么为自己锯一个摇椅。她听到声音回头,阮城看见了平生所见的,最为清澈的一双眼睛,他顷刻沉沦,没说自己的身份,也忘了他来的目的。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。
然后场景一转,阮芊芊嫁到王府前的那一晚,他闯进了阮芊芊的闺房。
他借着酒劲壮着胆子,把藏在心底的那些阴暗又龌龊的心思全部当面诉说,那双清澈的眸子却在他说着说着的途中蓄满泪水,第二天,他从榻上醒来,阮芊芊和自己不着寸缕,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外面唢呐锣鼓的响动已经急促地催赶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