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那种情愫萌动,若即若离的试探阶段。
而他和江远路两个人,步步紧跟,简直就是王母头上的金簪,准备收妖的雷峰塔。
最后妥协的,还是李浩然。
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后背那阴鸷愤怒的目光,向曲思远道:“时间也不早了,不然咱们早点去吃饭?”
头顶艳阳高照,确确实实到了吃午饭的时候。
他们显然有约在先,甚至连菜色都想好了。
江远路再厚脸皮,也不好意思因为这点捉摸不透的阴暗心思,要曲毅背着他、带着轮椅上下车。
银色的小车很快消失在山路尽头,江远路沉默地由曲毅推着回了家。
陡然从日光下回到室内,眼前黑了很久才慢慢亮起。
他味同嚼蜡地吃了曲毅妈妈做好的午饭,客客气气地和母子俩道了谢,独自回了房间。
这一次,他没坐轮椅,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去的。
后背疼得几乎坐不住,他像刻意放慢的镜头一样一帧一帧地爬上了床,手撑着床板侧躺下去,再一点点翻过去,将自己整个后背贴着席子躺好。
窗户没关,玫瑰的香气随着秋风扑到了口鼻间。
暗红色的那两朵叫无条件的爱,香味里携裹着一点苦瓜和柠檬的气息;浅粉色的是自由精神,被太阳晒得纷纷垂头,远不如文化礼堂的亚伯拉罕抬头挺胸;靠近墙根,得要把整个身体都探出窗口,才能看到的角落,也种着几棵被曲思远遗忘的苏醒玫瑰,默默地诉说着情愫……
江远路看着它们发了好一会儿呆,李浩然的声音和曲思远的笑声仿佛还在耳畔。
不应该是这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