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谬!”太皇太后手重重拍在桌上,怒不可遏地说:“皇帝,没有根据的话,可别乱说。你皇爷爷若是属意你皇叔继承大统,当年,便直接让他登基好了,何必让他屈居人下?
这么多来,他出生入死,为大业躹躬尽瘁,到头来,不但没有得到你的感激,反而还被你如此猜忌,真真是令人寒心。”
顾衡袖下的手指,用力握紧,目光与她对视了一会儿,见她面上的怒意不似做假,眉头皱了下。
难道,矍王给他的消息是假的?
他心里惊疑不定。
想了想,他声音缓和下来,“皇祖母息怒,是孙儿与您开的玩笑,您别当真。”说完,他便站起身来,“皇祖母不适,便好好休息吧,朕下次再来看您。”
走到门边的时候,他脚步突然停顿,侧头道,“对了,朕马上就要大婚了,皇叔为大业做出那么多,朕大婚怎能没有他在场?朕明日便下旨,传皇叔和皇婶进京,一同热闹。”
话落,他便抬步离开了。
待他一走,太皇太后整个人颓然地靠在椅背上,松开的手帕上,有触目惊心的血迹。
曾嬷嬷看到了,大惊失色,跪在她脚边,捧起那块帕子,颤声道:“太皇太后,您……”
太皇太后摇了摇头,有气无力地说:“别声张……哀家没事……”
曾嬷嬷闻言,垂头抹泪,都吐血了,怎么会是没事?
“老奴去唤太医来……”
“没用的,哀家的身体,哀家清楚,多活一天,都是赚的……”
“您别说这样的话,您会长命百岁的……”
太皇太后笑了下,“这话,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,人哪能想活多久,就活多久?哀家并不惧死亡,只望朝儿和秾秾能一直平平安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