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他妈现在长脾气了!”安俊才举起手中的碗,重重砸在地上。
杜茹薇捂嘴惊呼。
孔静雅在桌下拽了拽安逸,“发什么疯?”
“没发疯。”安逸冷眼看向安俊才,懒得讲自己为何如此这般。父亲一直是那个父亲,不会正视错误、更不会改过、乃至只是收敛都做不到。以往安逸可以笑着听父亲讲难听的话,违背本心去附和、去认同。但现在不行了,安逸不能忍受孔静雅也要同他一样,听安俊才讲难听的话,还要陪着一张笑脸。
安逸对安俊才感到深深的无力,这种无力感孔静雅看在眼里,她不怪安逸,安文昌都拿安俊才没办法,安逸一个做儿子的,有什么办法。
“消消气。”杜茹薇拿了两个新碗,一个放在安逸面前、一个放在安俊才面前,“小逸是听你说荣灼、雅曼侬不好,不高兴了。”眼角扫向孔静雅。
孔静雅忙接道:“叔叔没说荣灼、雅曼侬不好。”
安俊才把新碗也摔了,“还没继承安氏,就敢甩脸子给老子看。等你日后继承了安氏,说不定要怎么对我。”
安逸紧绷下颚角,漆黑的瞳仁像围棋里的黑子,冷冰冰却也折射着光。
孔静雅不等安俊才一句加一句,点燃安逸这座静默的火山,“叔叔和安逸情绪都不好,我们今天先走,让两个人各自冷静、冷静。”
“等等。”安俊才拾起一根筷子,扔到饭桌中央,闷声道:“我遇到难关了,需要钱。”
安逸:“这个月生活费加学校补助,五千四都给你。”
“拿你老子逗闷子呢?”安俊才抻脖子问。
“我只有这些钱,你不信可以去查。”安逸平静道:“实话实说这些钱给你,我就要靠静雅养了。”
安俊才不想和他废话,问孔静雅:“爷爷给你的彩礼,可以先借叔叔么?”
“我……”孔静雅气极反笑:“我现在只收到一套婚房,而且还在装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