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逸上去后拔出铁铲,一铲接一铲的往里铲土。埋了上身埋下身,最后剩下一颗头。
安承的冷汗浸湿了泥土,呜呜声不再气急败坏,而是百分之百的恐慌。
安逸扔了铁锹,抓起一把土洒在安承的眼睛上。又抓起一把土,刚要洒,手机响了。在这种诡异静谧的环境下,尤为刺耳。
右手攥着土,左手掏出手机。
是孔静雅:【董女士不知道从哪个深山老林请了个百岁中医出山,为我们调理身体。明天即使请不了假也务必过来一趟,不然你亲爱的岳母大人发飙给你看。事先说好,我为自保、不会救你,你好自为之。】
土从安逸的指缝流出来,安逸打字:【治疗失眠?】
孔静雅回道:【备孕,好生个健康漂亮的小宝宝。】
安逸坐在地上,伴随着安承的‘呜呜’声,盯着手机屏发呆。月亮悄悄移了方位,拽住安逸脚下小小一团阴影,慢慢拉长。
有了影子,他是人间人,不是地狱魂。
孔静雅没等到安逸的回复,以为他困大劲儿昏睡过去了。安逸虽然长期失眠,但这种情况也发生过。有次躺在孔静雅身旁举着手机边打字边和她聊天,突然没了声音。孔静雅转过头,发现他保持着举手机的姿势睡着了。
下一秒手机脱手,重重拍在安逸鼻梁上。小奶狗发出被踩尾巴的哼唧惨叫,转过身缩成一团又继续睡。翌日照镜子鼻梁肿了,还委屈巴巴地问孔静雅:“姐姐,你昨晚趁我睡觉打我啦?”
想到这里,孔静雅撇嘴笑了。
一夜过去,没有回音,打电话对方关机。想到安逸昨日是去了安文昌那儿,是不是出事儿了?
嗨,鹤仙别苑那么多人,能出什么事儿。
及至中午,孔静雅放心不下,还是问了安文昌。
电话里安文昌冷哼一声:“担心他?他能耐着呢!给我的保镖下药,调监控摄像头,挖坑埋人。许是累着了,早上就着酸黄瓜吃了三碗白饭。”
孔静雅:“他这个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