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些日子蒋南霆挨打的事情她就略有耳闻, 在此刻的情境下更是心惊肉跳, 唯恐陆冕下一秒就要动手。
但阻拦也是徒劳无功。
手中的臂膀松脱,几步而已, 陆冕不受影响地继续朝人走,不顾檀丽焦心地制止:“陆……”
“你说了不算。”陆冕对秦冶说。
两个人距离极近,彼此对视的眼神交错闪烁着寒光, 预想中的肢体冲突却并没有发生,陆冕只说了这么一句, 就擦着秦冶的肩膀,径直走出病房之外。
“陆先生。”姜助理迎上,跟在他的步伐后一并远走了。
春天的夜晚尚且透凉, 陆冕走进洗手间开了水龙头,自来水“哗哗”淌下, 他埋头搓洗自己的脸,想要变得清醒一些,更清醒一些。
助理就全程在身后看着,表情由惊惧转为担忧, 再变得揪心,他犹豫着要不要出言劝慰,那水龙头忽而被关上了,只剩残余的一点水珠“滴答滴答”地往下淌。
“好好的展台怎么会塌?”陆冕直起身来抹了一把脸,异常冷静的声音有一刻让姜助理没能反应得过来。
等到男人转过身面朝向自己,他才飞速地从大脑里组织起解释的语句:“噢,那个剧院历史比较久了,可能龙骨一直没有换……”
“仔细查查,”陆冕从他的身边走过去,于平和中淡声下达了指令,“一定要他们给个说法。”
“是。”姜助理跟上,循着陆冕的脚步,一路又回到了那个病房前,还以为他又要再进去看看夏小姐。
然而并非如此。
经过门前,陆冕的动作有稍稍的顿滞,只是停了有那么半秒的时间,他就走了过去,在病房外的一排座椅上坐下来。
“你去吧。”他垂下眼皮,伸手拧了拧眉心。
姜助理呆站原地错愕了一阵,才意识到这是让自己下班的意思,“那您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