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医生一时未答,将那张票捏在修长的指间,认真看了上面的字,再细心地与那些文具一起收起。
做完了这些,他才道:“我没有可以一起看电影的朋友。”
秦冶说这话的表情极其自然,并无意要表达伤感,他语调平和,仿佛生来享受这样的孤独。
“……嗯。”夏晰心有愣愣地把头点一下,听到他问自己:“今天不用拍戏吗?”
“本来是要拍的。”她目光本有些失焦,回答着问题,那焦点便找了回来,有了方向,“不过,同组的男演员忽然官宣了恋爱,闹得比较大,有点影响拍摄。”
“正好我电影上映需要宣传,导演就批了几天假,允许我先把拍戏的事放一放……”她说着说着声音渐弱,反思了一般地停顿,“喔,这些娱乐八卦你应该不感兴趣。”
其实就是一句“剧组放假”能概括的事,不用说那么复杂。
夏晰挠了挠头发,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到这个人的面前,就容易犯自说自话的毛病,那也许是出自于病人对医生的天然信任吧。
“你可以说说看。”而对方清浅地笑了一声,说。
夏晰仰起脸来,他已收拾妥当,提着公文包站起,颀长的身姿带起翩翩的风度。
他说:“你送了我电影票,我请你喝杯咖啡,好吗?”
宁大校园里的道路两旁种满了梧桐,萌发出茂盛的新叶,树干略微潮湿,那是今早下过雨的痕迹。
夏晰与秦冶并肩走在树下,有路人迎面而来,她下意识往下压帽沿,身旁的男人淡声说了一句:“戴上吧。”
她琢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手里拿着的口罩。
“这个季节空气里花粉多,容易吸入体内,对呼吸道不太友好。”如此的无微不至,恐怕只有“他是医生”才能解释得通。
她“嗯”了一声,抬起手的同时,一阵风正好吹过,掀起了额前的碎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