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。”
苗如妍看着苗夫人慈爱的面容,心下一软,上辈子,她最对不起的就是娘了,为了她这个不孝女,娘不仅得罪了外祖家,连外祖母过世,大舅都因记恨娘而没让娘去上一炷香,婆家这里也遭了厌恶,连带着两个哥哥也不知道体谅娘,对娘生出怨气,觉得她心里眼里就只有女儿,没有为他们考虑半分,以至于娘在府里虽还有着苗夫人的名头,但日子过得却一点都不好。
到最后,娘更是为了救她而悬梁自尽。
如此一想,苗如妍的眼眶也有点泛湿,并且在心里暗暗的发誓,这辈子她一定要好好的孝顺娘,再也不去做哪些混账的事情,不会惹娘伤心,一定让她寿终正寝。
“对了,妍儿,你是不是和你婉表姐闹矛盾了?”苗夫人想了想,又开口问了一句。
苗如妍摇头回答:“没有。”
“那好端端,插笄的人为什么换了人?”女儿和婉丫头一贯交好,这插笄一事,更是一早就说好的,这无缘无故变了卦,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“女儿也是没办法的事,清河县主说要帮我插笄,她是县主之尊,女儿不好不答应,就只能委屈表姐了。”苗如妍说起这件事,对表姐也有点愧疚,但没办法,清河县主的爹是顺阳郡王,是皇室宗亲不说,更是简在帝心,清河县主说要为她插笄,她一介臣女,如何敢拒绝。
苗夫人听到这话,也不再提,虽然是有点对不起侄女,不过女儿说的在理。
所以,
她很快就转了话题,而且还是让苗如妍震惊不已的话,“……妍儿,等过了你的及笄礼,安定侯府便要正式登门下聘。”
一听到这话,苗如妍顿时就急了,“娘,我已经和你说过了,我不喜欢卢岩,更不想嫁到安定侯府去,您不是也已经答应了吗?怎么?好端端的,他家就要来下聘?”
上辈子她之所以会落得那样的下场,都是拜卢岩和苗锦柔这对渣男贱女所赐,她恨不能把他们剥皮抽筋,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,还有那个安定侯夫人,母子两个真是一丘之貉,嘴上说的一套套,什么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?但到最后,她对自己下死手的时候,可半分没有心软,甚至还嫌弃自己不能早死腾位置。
她哪怕是嫁到寒门去,也绝对不嫁给卢岩。
只是这卢岩也不知道会灌什么迷魂汤,大哥和爹都对他称赞有加也就罢了,毕竟卢岩确实由两分本事,不然的话,最后也不会被圣上点位探花郎,至于她爹,就不用说了,一贯都欣赏这样的人,而且卢岩装模作样的本事更是了得。
倒是娘,对卢岩也是交口称赞,甚至在她明确的不想嫁给卢岩后,是再三的劝说,一有机会就劝说她,让她心里烦不胜烦。
她这里可是劝了又劝,才让娘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怎么?
这又提起了,而且还说什么及笄礼一过,就正式下聘?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?
“娘知道你不喜欢卢岩,只是这婚事是你爹和安定侯定下的,等娘知道的时候,他们已经交换了信物。”说起这个苗夫人心里就有些生气,为此,很是埋怨了苗父一回,但她再怎么生气?两家也已经交换了信物,苗家虽然也不是得罪不起安定侯府,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。
至于女儿嘴里的不喜欢,她年纪小,又知道什么?夫妻间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,现在不喜欢也没关系,她在嫁给苗父的时候,也是不喜欢,不也一起过了这么多年。
再者,卢岩这孩子可是勋贵里难得出息的,人也洁身自好,十七岁了,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,且安定侯夫人也说了,等妍儿嫁过去,五年内,即便是妍儿无子,也决口不提纳妾的事。
怎么看?
都是一门不错的亲事。
便又劝说女儿:“……再者,卢岩这孩子也没什么不好,出身高门,长得俊美,自身也出息,还洁身自好,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好儿郎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对此,苗夫人也是不解的很。
“谁说他洁身自好?”说起这个苗如妍难掩心中的恨意,“他不是早就和苗锦柔那个贱人勾搭在一起了吗?之所以会求娶我,不过是障眼法,想要为苗锦柔那个贱人铺路而已。”
“什么?”苗夫人先是大吃一惊,不过到底是当家夫人,很快也就反应过来,“妍儿,你是听谁在哪里浑说的?这卢岩和苗锦柔连面都没有见过,何来勾搭一说?”
“他们不是……”苗如妍开了口,才反应过来,这辈子,因为她的搅合,把卢岩和苗锦柔的初遇给搅合没了,打哪儿之后,苗锦柔更小心谨慎,这一年来,龟缩在自己的院子里,鲜少出门,哪怕是她用金子做的笄,簪等物嘲讽苗锦柔,她竟然也忍着没有任何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