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一下？你说你们是整形材料？”叶岚溪忍不住问道。

“是的材料。”女鬼点了点头，她掀开长裙，露出自己身上那道位于肋下的伤口，因为被取用了太多次的肋骨，她身上的这道伤口已经发黑溃烂，鬼怪的恢复能力虽然强大，但也不能让她回复到正常状态了，这些伤口将会伴随她一生。

女鬼语气幽幽：“我因为欠了医院太多债务，直接沦落为鬼牲。这些债务会随着时间不断增长，我根本没办法还清，所以我只能贡献出自己的身体。每隔一段时间，他们就会抽走我的两根肋骨。这两根肋骨大概能够打造出十几种整形材料。”

“不仅是这种寻常的材料，一些你听都没听过的材料也是从我们身上取材，比如说玩偶系的材料，虽然看上去是木质，但实际上那种材料源自我们的身体，那些木质花纹都是后期加工改造的。玩偶系的整形材料，需要后期改造的地方很少，所以售价也要比之前的便宜一些，但只要能够抵消债务就好。我算过了，只要我再工作一百年，我就能彻底还清债务。”

说到这里的时候，女鬼面上表现出几分向往，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通向自由的未来。

听着她的诉说，叶岚溪的心也渐渐沉了下来。她原本以为回收材料已经是这个世界中最为恶心的事情，但远远没想到，原来这些所谓的整形材料都是出于这些鬼怪的身体。

叶岚溪忽然想到了柏明昱曾经跟她说过的那个地下室，她想那个地方十有八九就是关押这些鬼牲的地方。

叶岚溪：“带我去你们生活的地方看看。”

女鬼警惕地看着叶岚溪：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
叶岚溪：“你可以放心，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，我是来解救你们的。”

女鬼惨笑着摇了摇头：“帮我们？你肯定是外地来的吧，不然你绝对说不出如此天真的话，你根本不知道，这家整容医院拥有多大的权势，你帮不了我们的。”

叶岚溪冷静分析道：“那你准备一辈子这样，这样被剥削压迫？按照你的说法，这种剥削是不会停止的，除非你死，不过一旦出现危及生命的情况，他们就会出手，强行将你们救活，到时候，你们又要背负上一笔可怕的债务，欠下的本金一旦变多，需要偿还的利息也会成倍增长，这样一来，你除非是狠下心来，捐赠大量的整形材料。但我想医院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，这样无异于杀鸡取卵，会让你们的身体加速衰败，这可不利于他们的长久发展。但这样一来，将永远没有获得自由的一天，你自己想想，是不是这样？”

女鬼愣了一下，叶岚溪说得这个可能她完全没有想过。

但没想过不代表这个可能性不存在。

确实有很多鬼怪，明明在兢兢业业地提供整形材料，但欠下的债务却越变越多，从一百年，变成一百二十年，再变成两百年，直至永远无法还清。

叶岚溪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不打算反抗的话，那压迫就不会有一刻停止。还是说，你打算就这样继续下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