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前, 娄桐花约刘桂香出来,重新商议婚期时, 是这么交心亮底跟人保证的:“都是有儿有女的,我们也晓得,家里姑娘嫁人, 跟人过日月, 那是一辈子的大事, 丁点马虎不得,时间紧是紧了点,但你们放心, 我们家早准备好了, 保证一点不打磕碜地把这个婚礼,办得圆圆满满体体面面排排场场的!”
也确如老太太所言,如今的姜家不差钱儿, 婚礼自然怎么隆重怎么来,就这一溜儿的迎亲车队开出去,就够让人稀罕的,姜枫的婚房虽在省城买的,喜宴依然安排在平南,而身为新娘的戴夏及她这边所有的亲朋好友,昨天就已经被安排住进了酒店,这也是两人婚宴的酒店。
戴夏穿着一袭红色改良版的双喜龙凤褂嫁衣,金丝银线绣成的彩凤翩翩若云,闪烁如辉,宽袖束腰,与戴夏纤秀柔媚的气质有着一种天然的谐调,一流的剪裁增加了提拉感,让胸臀更丰满挺翘,长长的头发被盘成一个漂亮的发髻,站在那儿,有一种花朦胧月朦胧的诱惑风情,美得让姜枫差点晃花了眼,彷如他迎接的不是新娘,而是个仙子。
姜枫的眼睛火焰般亮得吓人,内心的亢奋就像火焰山一样越扇越旺,比演习时扒了蓝军司令部还热血沸腾,要不是自制力够强,当场就要呼呼燃烧起来了。
两人跪别刘桂香,姜枫郑重向她保证:“姨妈你放心,我这辈子,就是死乞白赖地对戴夏好了,谁劝也不听。”
这话又痞又赖的,把一圈人都逗笑了,笑得咳嗽,笑得跺脚,笑得腰都直不起来。
刘桂香原本眼里正泪花花呢,也忍不住笑了,又哭又笑地道:“你这孩子,姨妈当初没有看错,你是个值得信赖和托付的,以后,我们家夏夏,就交给你了……”
新婚宴上,这对红对绿鲜花配绿叶一样惹人眼球的新郎倌新嫁娘一出场,各种夸新娘美新郎有福气祝贺新人早生贵子的热闹劲儿,沸腾腾的,当然,更多的,是村里一帮子向来就爱闹腾的年轻人,对新郎官的各种口花花调侃逗趣,那口没遮拦没大没小的程度,比关劲川结婚那时候更甚。
说起来,也是现世报,谁让姜枫这个从小到大的霸王头子蛮牯牛得罪的人太多了呢,不趁着这个难得的好机会,在嘴巴上讨点便宜回来,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咯,所以,其他的暂时先放放,赶紧的,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吧!
“嫂子,你说你怎么就看上我们阿枫哥了呢,你别看他力气大得像骚牯,那卵蛋皮哟,说不定随了孔夫子,文绉绉……”
“就是,不定陇里陇烘的,连个火门都摸不到,是个花把式……”
“哈哈哈!”
姜枫:……就一个字,艹!
然而,那群没有眼色的混账货,还在继续嗨翻天地疯扯扯:
“以前那些闹洞房的山歌,是怎么唱来着?我把银灯照罗帐,两个鸳鸯亲嘴忙,都觉对方嘴真香……阿枫哥,我嫂子的嘴儿香不香啊?”
陈家宝这个不怕死的家伙,还伸出手拍了拍姜枫的肩膀,语气中那种贱兮兮的调笑意味猖狂得不要不要的:“嫂子,虽然我从小没少挨你们家姜营长的拳头,但我今天还是把话撂这儿了,都说男人使人使不动,女人使人钻刺蓬,往后,要是姜营长敢欺负你,只要你嘴皮一碰,兄弟我向你保证,你指哪我打哪,当然,今晚的那种欺负就不算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