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“你们安的是什么心!”
——“你们不是联盟军吗!不是会保护民众吗!”
肖然手上的伤随着他的动作不停淌着血,和埋入其中的尸体混合在一起,斑驳淋漓,掩埋在黄土之下。
喻川抬起头,将泪水生生逼回眼眶。
谁不想活着呢?
金银镇彻底被抹杀,镇子废墟中间堆起了一个高高的坟冢。将士们从坍塌的屋舍中刨出石块碎砖,在坟冢上又层层叠叠地堆了数层。灰蒙蒙的天空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,在坟冢上溅出细小的水花。一千人站在坟前脱去头盔,右手抚胸,在雨声中静静地哀悼。
少年和他弟弟远远地看着静默无言的将士们,雨水淋漓,湿透了他们单薄的衣衫。
“集合整队!”一声呼喝惊醒了所有人。
将士们转头望去,法拉墨骑着战马立在他们面前,雨幕濛濛,在他头顶汇集成一片流转的水幕,水幕下的脸依然清秀俊美,不再悲伤沉痛,神色肃然与坚强。
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在悲痛中沉默,但第一个振作起来的居然是法拉墨。
片刻的安静后,所有将士戴上头盔,召出战马,马蹄攒动,踏过血水横流的残街旧巷,在镇中聚集列队。
喻川走到兄弟二人身前:“你们是去黄石镇,还是云雾城等待迁徙?”
“我们不去黄石镇。”少年道。
喻川点点头,心下了然——因为黄石镇,他们才不得不放弃金银镇。但话说回来,若不是黄石镇,军队也不会到这偏远之地来。兄弟二人年龄还小,怕是一时半会还无法接受。
喻川带上他弟弟思穗,肖然带上了他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肖然问他身后的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