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能掉井里?”喻川不信,“随便插把刀就出来了。”
“我武器都拿出来磨了,没带身上,当时就是磨刀磨到一半没水了才去打的,结果井边一块砖松动了,我就掉井里了。”肖然说得特别自然,“马哥把我拉出来的,不信你问他,我在水里泡了好久,出来后就这样了。”他早跟小马哥串好口供了!“文具都放倒数第二格了,你要是找不着就叫我。”
“嗯,不疼了,你去歇着吧。”喻川低头把棉芯注好墨水,继续备课。
肖然没走,躺到他床上长手长脚地摆了个大字,喻川看了他一眼:“回你自己屋睡去。”
“我不。”肖然耍赖,“等你备完课再走,反正明天周五,又没课。”他为自己过低的体温找了借口,也就不心虚了,打算光明正大地蹭喻川的床。
喻川拿他没辙,拉开抽屉看了看文具,继续伏案工作。
但他这次写着写着笔就会停一阵,抬头看看好像已经睡着了的肖然。
——掉井里了?冬天?那得多冷?什么时候掉进去的?一年前还是两年前?现在身体还难受吗?
喻川想起这几个月肖然冷冰冰的手和脸,经常坐在壁炉旁取暖的身影,心里就揪得老紧。
格斗课是备不下去了,他合上笔记本,起身从书架上找到了以前草药学的课本和笔记,一页一页地开始看草药。他打算给肖然配一副暖身的汤药,但草药学他只学到了高级,暂时只能把也许用得上的材料圈出来,明天和法拉墨合计一下,再找霍尔顿教授看看。
喻川圈完所有的材料后瞥了一眼钟,已经快3点了,他合上书走到床边,肖然的下巴果然肿了,红了老大一片,隐隐还透着点深青色。
他拧了一把毛巾,展开甩了甩降了下温,叠成一块按到肖然下巴上,肖然闭着眼睛捏住他手腕,把毛巾拿了过来自己摁着:“饿了吧,吃点东西再睡。多吃点,长点肉,你看你瘦的。糕点在架子第三格,贴了标签。壁炉前温了水,别噎着。”
“没睡着?”
“睡着了。”肖然眼睛都没睁。
“睡着了还这么多话。”喻川起身去找吃的了。
“我说梦话,我从小话就多,梦话也多。”肖然咕哝了一声,翻了个身朝里滚了半圈,用下巴压着毛巾,“我就在这儿睡。”
“睡吧睡吧。”喻川无奈,反正他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