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沿着血迹一路追击,但喻川早已骑上犀角豹狂奔回了银星,难得的一次机会就这么惋惜地从他们眼前消失了。
从喻川出手到逃离,加起来也就十几秒钟的时间,留下了地上11具尸体。
所有人面面相觑,落叶仍在空中盘旋不休,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。
喻川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罩住全身的鲜血和伤口,用兜帽挡住头脸,缩在马车最后的位置上虚弱地喘息着。叶尔文在他身边遮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,眼含焦虑地看着他帽檐下小半张苍白的侧脸。
他派信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喻川出进修所的身影,立刻拔腿追了上去。
但喻川走得又急又快,片刻就不见人影。他在森林中巡了一圈儿,没多久就遇到了带着一身重伤回来的喻川。
他们不敢在森林中逗留,在城门拐角处拔出了刀,草草处理了一下最严重的伤口,裹了一件斗篷就进了进修所。
法拉墨被喻川吓得一路唰唰唰地瞬移着去找路路卡,路路卡得知情况丢下锅碗瓢盆抱着医护箱就跑了过来,连上八层楼,气都没喘匀就开始处理喻川的伤。
喻川靠在叶尔文身上任路路卡和法拉墨折腾他,脑中想起的却是肖然半年前挨的那一刀。那一次肖然受伤的位置几乎和这一刀一模一样。
“呃!”酒精刺激到伤口,喻川痛得低呼出声,脸上血色尽褪。他没有吃止痛药,他要快点恢复伤势好进入下一轮的训练,所以一直在咬牙苦撑。
“快快,水!”法拉墨手忙脚乱。
路路卡咬着下唇,虽然手在哆嗦,但动作丝毫未停,嘴里嘀嘀咕咕地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喻川还是在安慰他自己:“快了快了,没事没事,马上就好,坚持一下……”
喻川拳头捏得骨节泛白,疼得满头冷汗,目光渐渐涣散。
——小然当初也挨了这么一刀……
黑暗袭来,他的意识陷入了深沉的梦魇之中。
“川儿!”法拉墨和叶尔文大喊了他一声。
“让他睡。”路路卡颤抖着声音,手下动作依旧迅捷如飞,“再打一盆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