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未曾活动,一整天弯腰勾腿地采集药草,加上长年累月在湿气深重的迷雾森林狩猎,喻川背上的肌肉酸痛得快抽筋了,在路过市场的按摩铺时犹豫地放缓了脚步。
前段时间的穿越者里有一对老夫妻,大约50多岁了,没法出门狩猎。所幸他俩有点手艺,在营地搭了个按摩铺,开张俩月以来生意还挺好。
所谓的按摩铺,就是扯两块废弃门板挖个洞,垫上干草,架几根床腿就开张的小破铺子。不少猎人都喜欢在狩猎回来后去舒筋活络一把,晚上觉都要睡得好些。
喻川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有做过按摩,他属于那种“全身都是痒痒肉”的体质,脖子以下都敏感得很,平时不小心被戳一下,不是痒就是疼,总之没个正常反应。但看周围的人每次做完按摩都一脸享受全身舒畅的样子,又有点心动。
——没准儿真的挺舒服呢?起码不能比现在更难受吧。
此时时间尚早,按摩铺没客人排队,喻川一停步就受到了热切的邀请,肖然抬头看了一眼喻川的表情,就自觉地坐到了一边等他——顺便围观偷师。
但凡喻川对某件事表达出一星半点的兴趣,肖然都会牢记在心,不管日后喻川是否还会想起,他都尽可能地做好准备,以便随时排上用场。
给他按的男师傅叫刘大明,50出头。虽然不似年轻小伙子一般生龙活虎,但手下的力气着实不小。不久前刚给一个肌肉魁梧的汉子按完,手上的力没收住,摁上喻川的时候有点没轻没重。十根指头一下去,喻川眼角就狠狠地抽了一下,一句久违的粗口已经到了嘴边,打了个转又生生地咽了回去——肖然还在呢。
刘大明感觉他肌肉紧绷得都快哆嗦了,笑道:“放松,你肌肉太硬了,叔给你好好整整!”
喻川把脑袋埋按摩床的洞里,在无人可见的地方咬紧牙关,数度白眼,那平日冷淡漠然的脸几乎都快憋出一套表情包,但身上硬是纹丝不动,任凭拿捏。
刘大明按了几分钟,见他仍像根木头一样横在床上全身僵硬,被激出了好胜心,使出了十八般武艺,揉捏敲打点拨摁,务必要让他在刘师傅手□□验一把舒筋活络的畅快感。
半个小时过去,刘大明发现原本木头一样的人变得更坚强了,直愣愣地搁在床上,头发丝都快绷成钢筋了,深感挫败,撸了一把袖子,准备给他免费加时,再来一套祖传手法。
喻川微微侧了侧脸:“时间到了吧。”
刘大明还在撸袖子:“没事儿!我再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就见喻川面无表情地爬起,面无表情地付钱,面无表情走了。
在旁围观全程的肖然并未发现不妥,毕竟喻川趴床上的时候实在太安静了。走了没两步发现他师父满脸满脖子的汗,背绷得比他趴的那张床板还直,噗地一声笑出来:“疼啊?”
“还好。”喻川淡淡地道,身姿硬朗,板正端庄,硬是走出了一副百折不屈气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