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真是咱家祖传的医书?你太爷可太会藏了!谁能想得到呢。”
回到赵家, 一家人关起门来,凑在一起围观油纸包的拆包过程,表情之虔诚郑重, 就差沐浴焚香祷告先祖了。
赵念党小心翼翼捧起上面一本线装书籍, 比摸亲生孙儿还轻地摩挲着泛黄封皮上端正大气的毛笔字, 迟迟不敢翻开。
赵红岩生在红旗下,对自家祖上那些荣光感受并没有父辈那样强烈,此刻见猎心喜, 拿过底下那本手札当先翻看。
才看两页就心花怒放地凑到他爹身前献宝:
“爹你瞧,病例!”
赵念党下意识瞥过去一眼,眼神歘地灿亮!
他打小还没学说话,就跟着爷爷学背汤头歌, 浸淫中医大半辈子,不说医术多么高明,眼力自然在那。
“没错, 这就是咱家祖上传下来的医学手札,我看过你太爷默写的抄本,这个应该是原件!”
赵念党忍着想要拿过来细看的念头,强行把视线移回来, 憋住一口气, 无比慎重地拿短而齐的指甲掀开封皮一角,连点润手指的唾沫都不敢沾。
“明溪村腹胀如鼓脉案,没错,就是这个!太好了,终于找到了,我还以为咱家传承要断在我这个不肖子孙手里,我才只背过半本书, 默写出来才只有小半……”
赵念党语声哽咽,已然泪流满面,下意识把医书端得远远的,甚至想不起抬起一只手来拭泪。
梁月英走过来,没动丈夫手里传家的宝贝医书,只掏出手绢轻轻给他擦脸,叹息着柔声劝:
“宝贝找回来了就好,你也不用心里愧疚得夜夜睡不着了。”
赵念党情绪失控,一时难以自持,眼泪控制不住地流,哪里擦得过来?
梁月英轻叹一声,不指望旁边看书入迷万事不理的儿子,转而朝旁边同样一脸激动兴奋的女儿使个眼色,又对着苏元华诚挚致谢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