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咱家小苏还懂医?望闻问切这一套是咱老祖宗传下来的,我介意啥。
虽然说现在中医是不如西医时髦,信的人不多了,可那不是被半瓶子水的庸医给带累坏名声了么,真正有本事的国手依然大有人在。
不过中医难学,没个十年八年的可出不了师,这一行是越老越吃香,可不像外头唱衰的那样,总说中医不行是伪科学,那是他们不懂。
咱们中医讲究一人一方,具体问题具体分析;不像他们西医,感冒发烧开点药片打个针就行,弄那个一刀切。
像是徒手诊脉的本事,西方他们更是难以理解,自然怎么贬低怎么来。其他人跟风就是雨的,也都人云亦云,中医的风评就这么被害了。
最可气的还有咱们的国人,总有些脑子不清楚的,觉着月亮都是国外的圆,看不起咱们本土的手艺,简直是数典忘祖!”
顾东风说着说着来了气,油门不自觉踩得重了,车速歘地提上去,惯性甩得苏盛泉身体紧紧贴在椅背,像是披上第二层椅套。
苏盛泉紧张地伸手抓住门把手,安全带在他腰间勒紧,出门才穿的灰色中山装都起了褶皱。
顾东风察觉不对,赶忙松开油门降下车速,歉然说道:
“看我,一说起这些就动气,失态了。
那什么,咱们小苏既然有这个学医的天分,有没有想去考个行医证护士证的?到时候我们想想办法,把她调到顾戎他们部队附属军医院去,小两口离得近,也能互相照顾。
对了,小苏你跟谁学的医,老师不简单吧?像你这么年轻的岁数,就能给人看病,你老师肯定花费了不少心血,好老师啊。”
苏元华被夸得一脸尴尬,求救地看向她爹。
苏大队长还很能沉得住气,不慌不忙说:
“顾所长你误会了,我说我闺女会看,不是说她会看病,她是看她妈面相看出来,她姥家亲戚身上有病气的。
她会看这个,还会看地气,先前满公社跑着帮打井的事,你应该也听说过吧?”
顾东风手里方向盘一歪,车子猛地蛇行,很快又跑回直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