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新华嘿嘿笑着跟他说小话:
“那不顺嘴一说么,要不就说打到地球对面抢老美的水?”
苏元华听得翻个白眼,这都哪跟哪啊。
不过自家哥哥一如既往地无脑护她,这感觉真是不赖。
一听苏元华这话,社员们动摇的心思暂时被安抚下来。
社员们心都不坏,不过是不想白出力没结果,更别说还被强扣下一顶拖国家后腿偷懒吃救济粮的帽子,这谁扛得住哇?
这会儿有人跳出来说这事她给负全责,打井成不成都有人包工分兜底,那还顶什么牛?干呗。
反正大队长家不穷,能供得起自家闺女胡闹。在场这么些人全都听得真真的,不怕他苏盛泉过后不认账。
这么简单的账压根不用多费脑筋就能算清楚,社员们你看我我看你,很快抡起家伙什儿继续干活。
只是没了先前那种热火朝天的气氛,连二大队的热闹都没多少心思讨论,说不好下一个挖井失败白费工的例子就是他们自己个儿,大哥不笑二哥。
“你们几个小孩儿别跑,过来。”
苏元华见村民们的劳动积极性勉强保持下来,提起的心放下大半,虚虚抹一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,转而扬声喊住一帮漫山遍野乱跑的猴孩子。
得把这群小猢狲拘住了,不能再放他们到处乱跑乱嚷,动摇军心。
“你要干啥?我们可不怕你!”
领头的小小子约莫六七岁,也没上学去,身上一件烂袄子脏得瞧不出原本模样,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没洗干净,鼻子底下两管绿鼻涕都快淌过河了。
苏元华被埋汰得不行,舍不得糟践自己洗得香喷喷的花手绢,干脆从地上薅起一把干草,按着小家伙后脖颈子硬给擤了个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