兽皮伞插进雪地里,一道禁锢符阵以伞骨为架,嗡鸣着将这一片雪林圈起来,没有施符人的允许,这里没有一个人,一只飞鸟出得去。

它隔绝天地,将这里和整个世界隔离开,就算外界下起暴雪,这里也依旧干爽如初。

昨夜的大雪已经把雪满山中所有的溪流尽数冻起,那个人坐在溪水边,没有任何动静。

眉栗觉得自己就像丈夫在四处寻找夜不归家的妻子,好不容易找到了,对方还闹起脾气来背对着她不理人。

她想起昨夜的梦境,心中的一丝怒火尽力压下去,手中的赤色石头划过一道弧线落在那人身边,石头落在厚厚的雪层里,靠近它的积雪很快融化成水。

“你自己的东西,自己保管。”她沉声道。

那人没有动。

眉栗强压着的怒火如火山爆发,一下子冲破了理智奔涌上头,她愤愤走过去,走到溪水脆弱的冰面上,整个人一下子掉下去,但即使这样,那人依旧没有反应。
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!”溪水冰冷刺骨,但她已经不在乎了。

她看向面前的狐狸,脸色一变。

这只狐狸虽然化了人,但脸色格外苍白,就像要融进雪里,没有一丝血色,眉栗慌忙捉住他的肩膀——

冰冷冷的,她连忙抓住他的手,那里也冰冷的像她脚下踩着的冻水,没有一点温度。

“啊呜。”她心中有些慌乱,忙把狐狸抱上岸——他的腿还泡在溪水里,不知道是不是从昨晚就这一动不动。

她的手就要扯下他已经全部浸湿的裤子,一只冰冷的手捉住了她的手腕,仍然是温柔地圈住,并不用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