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栗被秦琯勒令在木屋里休息不准出去活动,原本打算今晚就回到山上去的计划暂时搁置。

秦琯礼貌谢绝了周萤母亲要带她去抓药的好意,现在正是入冬前最忙碌的储备粮食的时期,占据别人的屋子已经不好意思,秦琯更不好意思耽误别人的时间了。

她向周萤母亲借了一个挎篮,换下华贵的绣衣、披帛和锦鞋,换上当地的花布衣和棉鞋,挎着小篮子融入了集市,就像一滴水融入了海洋。

到了晚间,木屋的门被轻轻抵开,一只尖尖嘴从门缝中伸进来。

狐狸已经变回原来的大小,它嘴里衔着一大把植物,多到它都要衔不住。它跳上床头,把花花草草都放在床头的简陋木桌上,木桌吱吱呀呀响起来,吵醒了昏昏沉沉中的眉栗。

这场病简直要把眉栗两世没生过的病一起生完,眉栗用手撑着身体做起来,觉得十分荒唐。

她,眉栗,世间不说最强也是很强的大符师——这点实在没什么好谦虚的,现在卧床生病,脑袋昏昏沉沉,床头还堆着一小摞用完的手巾,这实在是太不“大符师”了。

大符师从不生病的。

眉栗重重叹了口气,这口气带动了嗓子,她又开始“啊啾”起来。

狐狸“呜呜”叫了两声,似乎还没有恢复过来,任由眉栗把它抱在怀里不停地玩着尾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