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狸把头扭了过去,被眉栗掰回来:“啊呜, 这关乎到我的大事情,你不可以装作没听见的。”
狐狸内心一片荒土。
它的两只前爪踌躇着,像猫咪踩奶一样踱步,却被眉栗一下子举起来。
“啊呜, 你好好想一想。”她举起狐狸的爪爪,把它放在自己仰躺的肩上,这算是分外亲密的姿势了。
因为那团人类的呼吸轻轻打在狐狸的被毛上, 在狐狸的世界里,就像一次次终止它交代罪行的擂鼓,鼓声震耳欲聋。
它抽回前爪,狐狸眼扫过眉栗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的脸颊, 上面细小的白色绒毛在微尘里发光。
狐狸像触了电一样收回手, 它说:“……我。”
——这只手,曾经握过一把剑。
我就是狐仙。这五个字每一个都如鲠在喉,吐出一个都像在它心里划上一刀。
——那把剑,从眉栗的后心穿入,刺透了她的身体。
狐狸眼中沁出了几分晶莹。
“……我就是。”它说完这三个字,就像是不堪重担一样。爱和愧如锯刀锋利,他曾刺过眉栗的那一刀, 现在短短数个瞬间,就杀了他无数回。
“啊呜?”眉栗不明所以,她只是问了啊呜一个问题,为什么啊呜浑身都不对劲。
“没关系的啊呜,如果你就是想不起来,也没必要这么难过的。”眉栗把脖子绕过去,从侧面看卷起的狐狸。
它背对着眉栗,狠狠咬住自己的尾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