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狸的叫声硬生生拐了几个弯儿,停在中间。
眉栗手忙脚乱把它的尾巴梳理好:“弄疼你了吗啊呜?我现在很轻啦。”
狐狸把脑袋埋在尾巴里,坚决一声都不出了。
但它的心痒得厉害,那不是痛感带来的,而是渴望。渴望被多摸一点,渴望和她更亲近一点。
斛岚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定是在夏至的天气里热昏头了,不然怎么连那颗狐仙之心也不能让他的心境宁静平和呢。
眉栗手法轻柔,摸过每一条尾巴。经过了“战乱”的洗礼和主人心绪的变化,之前顽皮打斗酿成大祸的六条尾巴终于乖顺下来,不吵不闹地等待着眉栗的宠幸。
她的手摸到哪条尾巴上,哪条尾巴就微微翘起尾梢,做出欢欣雀跃的样子。
一人一狐享受着此刻难得的岁月静好,秦琯听到上面“鸣金收兵”,便重新煎了碗药端上来。
狐狸耳朵动了动,听到有人上来迅速把尾巴收了起来。
秦琯满意地看到狐狸安稳趴在眉栗的腿上,整只狐都透露着温顺的气息。
她微笑着把汤药放在桌板上,往眉栗那推了推:“喝吧,我煎了好久的。”
看到眉栗闪躲的眼神,秦琯有些生气她不爱惜自己,但聪慧和察言观色已经教会了她对症下药,比如,对付眉栗一定要软着来。
秦琯酝酿了一下,眨眨泛红的眼睛,声音也软下来:“你看,我眼睛都熬红了。”
然后她就看到眉栗不好意思地把头扭过来,天人交战一样叹了口气,在狐狸鼓励的眼神中端起碗,英雄就义般吨吨吨喝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