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圆半里,瞬间如昼。

狐狸乖乖的半躺在草地上,脑子里天人交战,最后理智占了上风,他把受伤最严重还在渗血的右爪悄悄往后藏了藏。

谁料眉栗的眼睛格外尖,她把狐狸瑟缩的右爪托在手上。右爪上的爪尖有些都被拔出,几个指尖还血淋淋的,只是有污泥包裹着看不真切,等眉栗用袖子轻轻擦掉爪子上的脏污,一下子就看到了还在轻轻颤动的伤口。

她把狐狸的爪子都一一检查,发现除了两只后爪没什么伤口之外,前面两只爪子都布满细密的刮伤,有的伤口还十分深。但狐狸这一路,从来没有说过。它划过沼泽的时候也一声不吭,但那些怨气会不会钻进伤口里,会不会疼痛难忍?

眉栗心疼的无以复加,扯下自己的小衣衣摆,用这格外柔软的绸缎包裹住狐狸的前爪,她抱着狐狸的时候更加小心地注意不碰到它的伤口。

斛岚的脑袋埋在尾巴里,心里却像开了一朵花,颤巍巍的愉悦感从心里涌起,像浪潮一样,将仅剩的理智冲散。

小姑娘撕下的衣摆上还留着余温,就这样一圈一圈缠绕在冰冷的爪子上,狐狸就像被暖暖地烫了一样微微颤抖,然后它就被小姑娘重新抱了起来,这一次,她走的慢了些。

这一夜已经快要过去,眉栗收起日光符,把没用完的符纸塞到袖子里,下次还可以再用一次。

一人一狐在闪烁着荧光的重翅蝶中慢慢穿梭,狐狸的爪子搭在眉栗的肩上,耳边就是小姑娘轻轻的呼吸声,在幽静的深林里格外清晰。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声,一下,一下,调整自己的呼吸,和她的频率慢慢同步。

心里那朵小小的花就似乎结出了花苞,包裹着甜蜜的馅。

不远处却传来一阵草木晃动声,远听悉悉簌簌,但越来越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