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鬼啊——”惊恐叫声却如堵在肺里,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。在这条偏僻巷子里,他失去了声音。
他双膝一软跪下来,扑通扑通向着面前磕头:“神仙爷爷,神仙爷爷放我一命,绕我一条贱命吧——”
“你说什么?”是个小娘子的声音。
他骨子里对女人的轻视瞬间涌起,这让他终于能抬起头看上一眼。
一个穿着黑色裙装的小娘子,裙边镶着金线一样活着的光,她的黑瞳在深夜里却像阴沉地狱的恶鬼。
她翘起嘴角轻声说:“饶了你?我可没有这个权力。”她似乎思索了一下:“我只有送你去见她的路,你要不要走?”
狱官的脑子一辈子都没这么灵敏过,他刹那间反应过来这个“她”是指谁,自己又会是在什么情况下被送过去。
“不……不,绕我一命吧,我,我给您金银,多少都行!”他拉住她下垂的裙摆,却像是被火烫了一下,碰过裙子的整只手都开始烧灼起来,渐渐的,他像是身处油锅,就如每天早晨油锅中的油条,整个身体都滚烫的燃烧起来,烧的他在地上不住翻滚哀嚎,却发不出声音,也没有火光。
“既然你不做选择,那就我来帮你做。”
眉栗施了张符,下一秒,那人便像被恶犬追赶一样朝牢狱跑去。
她右手提着还热乎的饭盒,左手抓着狱官,破了狱门的锁,将他毫不留情地扔进去。
牢房里的秦琯在地上颓然坐着,秦家家主则抱着一旁妻子的身体低低啜泣。见到狱门被打开,也没有人抬起头看她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