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院子里守着的婢女仆从惊惶退下,厚重的院门被向内推开,一个少女的脸露出来。
她眉心戴着的红晶宝石在夜里折射出幽暗华贵的浮光,推开院门,急匆匆向屋内走去。
沿途退下的婢女们低身伏礼:“娘子安好。”
她急行中抬手平了礼,让仆从都退下,自己进了那间屋子。
被房门拦截的目光一下子涌来,屋内的父亲,母亲,还有来报信的小厮都看着她,父亲的目光坚定愤怒,母亲的目光无奈不舍。
母亲扑向她:“琯琯啊,我的女儿啊……”母亲哭着流泪,连往日贵妇人的脸面也不要了,只埋在她的肩上不住啼哭。
秦琯感到心里一个咯噔,那种少时连月阴雨连绵的压抑感被母亲的哭声送到心头。
她看向站在一地狼藉中的父亲:“父亲,是什么消息?”
秦家主脸色沉闷。她从没见过父亲这般暴怒过,在她的心里,父亲一直都是温文尔雅,不急不徐。
“秦琯,无论出了什么事,你都要记住。”年过半百的男人鬓角微白,但语气执着。
“这里是秦家。秦家人不会干出卖女求荣的事。我的女儿,也不会掺和到与国师府有关的任何事中。”
他走过来抱住已经猜测到一些但还算镇定的女儿,拍了拍妻子的背:“他们欺我明哲保身,但你相信爹,爹不会把你推进火坑的。”
十五年来娇养闺中的少女虽然面色沉稳,但心中已翻起惊涛骇浪。
联系前几天出入秦府的皇使,她躲在梨花木架后听到的只言片语,还有窗台下婢女们细碎的声音,她大概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