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国师也听到了这件事,彼时他正坐在练功房里,身侧的荀谕将大小事务悉数念出。
大国师面色低沉,并不言语。
荀谕走后,他扳动桌下隐秘处的暗格,座椅缓缓下降,来到屋子下方的密室内。
里面只有一只将燃尽的蜡烛。
一个容貌昳丽的少年正被捆束在床上,他衣衫不整,散发垂肩。说是捆束,实际上绳子松松垮垮,足以让他的双手放在面前的木桌上自由活动。
大国师苍劲的声音回荡在密室中:“卜算子,今日的一切你都知道了。”
少年苍白的唇绽出一个笑容:“如果你是说死亡,是的。”
“那你曾算的那个人呢?会毁灭整个国师府的人呢?他在哪!”国师拎起少年的衣领,大声质问,他越来越感到不安,因为卜算子的每一个预言都准确无比,但这个狡猾的东西只会预告危险的到来,从不告诉他如何解决。
卜算子并不在意,毫不挣扎地任由国师威迫的目光扫视着自己。
他的嘴角大大的挂起,心情愉悦地摆弄面前的算筹,主动直起腰附在国师耳边,声音轻巧,讥讽异常:“她已经来了。”
在国师怒极甩了他重重一巴掌后,他捂着苍白剔透的脸颊嗤嗤地笑,忽而大声吟诵——
“极目烟中百尺楼,人在楼中否,人在楼中否啊?”
国师气急败坏,又给了他一巴掌,这次他不再念诗,只看着国师大笑出声。
“疯了,你疯了!”国师气的路都走不稳妥,听到毁灭国师府的人已经到来,他一边止不住的心慌,一边又想掐死这个猖狂讽刺他的卜算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