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离舟自觉有愧,摸摸狼崽的白毛,让他趴在自己肩上,像抱婴儿般抱着他。

祁白茶知道,如果他想要阻止,他有办法让晏离舟不带上无漾。

可他有私心,他有把柄在无漾手中,为了不让晏离舟讨厌他,他不能阻止无漾。

但,不能阻止不代表不能气对方。

祁白茶唇角勾起笑意,即使无漾看不到他的表情,他那晃动不停的尾巴就足够气到无漾了。

袖中的手指微微蜷起,阿祀在心中冷笑。

总有一天,他要把祁白茶的尾巴切下来拿去喂狗。

瀛朝雪看穿了空气中似有若无的针锋相对。

他没有理会晏离舟的茫然无措,只在心中默默叹气。

这年头收个徒弟也这般麻烦,以后收徒可要谨慎了。

青啼站在不远处观望,他向晏离舟传递讯号,给晏离舟时间做出选择。

如果晏离舟不想带阿祀走,他会过来接走阿祀。

如果晏离舟决定带阿祀走,他便目送着他们下山。

晏离舟感谢青啼的善意,还在犹豫间,便见阿祀突然停下哭泣,他垂着脑袋,额前碎发都打绺了。

“我知道的,师父早就死了,你不是我的师父。”他倏然抬头,冲晏离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
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滑落,被山风吹散,他双肩微塌,看上去可怜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