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仙君说他为一个人而来。这里有他找了很久的东西,那东西能就那人的性命。”
“他还说那人对他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人,而他却做了伤害那人的事情,还险些要了他的性命,他为此十分后悔。”魏濯道。
“很重要的人……他真的是如此说的……”玄幽口中喃喃地说着,魏濯觉得他似乎并不是在问自己。
他回道:“是啊,仙君的确是这么说的。而且他说这话时看上去很悲伤。”
魏濯叹了口气道:“我从前以为只有凡人才会有七情六欲,以为仙人皆是无情无欲,直到遇到朗月仙君,方知仙人也是人,也会和我们凡人一样有喜乐和哀伤。”
“那后来呢?”玄幽的声音听上去已经有些颤抖,连神色也变得慌张起来。
“我在山上采了些草药给仙君,在为他包扎伤口的时候,才发现他真的伤得很严重,浑身都是伤口,右臂更是惨不忍睹,几见白骨。”
“我见他脸色惨白,额上还渗出了很多冷汗,便想带他下山去。但仙君却说,不能给蛊雕以喘息的机会,否则他再也无法拿到他想要的东西。”
“你知道他要的东西是什么吗?”玄幽问。
魏濯想了想,道:“好像是一株什么仙草。仙君还说,蛊雕之所以会一直待在这胥黎山上,是因为黎泉边上长了这样一株仙草,那蛊雕截断黎泉的水,为的就是滋养这株仙草。”
“百年来,这蛊雕靠着吸取仙草,灵力大涨。若再不将它除去,日后必定祸及天下苍生。”
“那后来呢?”玄幽低声地问着。
“我见仙君如此坚决,而我自己也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,便主动提议由我去将蛊雕引出,再由仙君一击杀之。”魏濯说到此处时,难抑激动,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。
风声凄切,树影婆娑,林下月光,清冷似雪。
他站在黎泉边上,用剑将自己的手臂划出一条深深的伤口,鲜血霎时喷涌而出,流入潺潺泉水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