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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这里开包子铺这么久,面前的这个姑娘却奇怪得紧。

长得清清秀秀,像是个良家小姐,可是偏偏又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个姑娘有过什么爹娘,也没看到和相公同住。可是看她的装扮,又不像是个寡居的遗孀。

真是怪人。

忍冬最近也算是闲得发慌,廪生又是个不善言辞的,要么就是躺在榻上看沈怀玉曾经看过的游志,要么就是自己推着轮子在院子里练习怎么自己走动。

这两人相处也许久了,说过的话一双手都数的过来。

忍冬将刚刚买来的包子放在廪生的小桌旁,从柜子上拿出来之前看的食谱,准备去研究新的菜色。

其实这样的生活,说惬意也惬意。

只是也不知道沈怀玉在京邑现在过得怎么样,有没有将在淄州的事情圆满解决。

忍冬叹了一口气,一边看着小盅里煮着的汤的火候,一边坐在厨房中的小桌旁,手撑着下巴,显然是有些忧愁的样子。

而在这个时候,外院的门却突然被敲响,这响声极为有耐心,敲了几下就停了,然后接着敲。

忍冬还未站起来,就看到廪生自己用手推着轮子艰难地往院子中划去,他在濮才良私牢之中被折磨得身体羸弱,看上去就像是被风一吹就能吹折一般消瘦。

行得虽然慢,却很稳。

他额头边青筋直冒,但是眼神却坚定万分。

忍冬想了想,终究还是咬了咬下唇,没有再站起身来。就这么看着廪生极为艰难地划到了前院院门处,一只手勾住门闩,一咬牙略微往上伸了伸,终于将院门打开。

门外的人看到是廪生前来开门显然也是有些惊诧,他站在门外,略微默了默,然后向廪生拱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