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廪生叹了一口气,轻声道:“阿玉。”

“师傅曾经嘱托你的话你还记得吗?”

沈怀玉缄口,她当然记得。父亲和她的娘亲是少时相遇于微时,自母亲早逝以后,父亲作为太傅,不知道有多少世家想要将自己的嫡女许给沈其道,但是沈其道却从未动过续弦的念头。

沈其道对沈怀玉说:“阿玉的娘亲,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。好到爹爹看到阿玉的娘亲的时候,就觉得世间的姑娘,都比不过她一个人。”

“倘若阿玉以后也要找夫君,爹爹不需要他是一个怎么天赋异禀的人,也不需要他的长相多么出类拔萃,只要阿玉喜欢,他也喜欢阿玉就够了。”

沈怀玉认真地对上廪生,道:“父亲嘱咐,我从未忘记。”

廪生定定地看了很久沈怀玉,然后释然地笑了,“阿玉从小就比我和厌雀聪明,我相信阿玉的选择。”

虽然他髌骨已被剜,形同废人。但是如果有一天宋临云始乱终弃,他就算是无所不用其极,也必定会让宋临云付出代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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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临云用扇子支着下颔,百无聊赖地抛着一颗荔枝玩。暮春时节,荔枝可是一个稀罕玩意儿,何况他现在手中是一颗来自岭南的妃子笑,千金难求。也只有宋临云才能将这么金贵的东西,当成玩物一般抛着玩。

连缬难得一脸严肃地从屋檐上一跃而下。

宋临云看到连缬的这个表情,也大概知道了这次的淄州来信必然有些情况,当即敛了玩笑的姿态,等着连缬汇报淄州来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