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怀玉站定之时才低声和宋临云道:“怎么突然想要游船?”
宋临云斜靠在船内的座位上,神色懒倦,“你没听到那船夫说吗?”
“嗯?他说什么了?”沈怀玉也坐下来,不解道。
“他说,讨媳妇开心不能吝啬。”宋临云右手拿着金丝折扇一下一下叩击在左手的手心,“本公子当然不能被他看不起,所以这船我当然得坐。”
岸边的灯浮光掠影般远去,浓墨似的湖水上倒映出了这纲常世间。沈怀玉突然开口唤他道:“宋临云。”
宋临云支起头,“嗯?”
承德五年的冬天,你与我有着一把伞的情谊。
承德十一年的初春,我们有着同游秦淮的情谊。
只是可惜,你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了。
沈怀玉踌躇半晌,开口问道:“你这些年一直都在淄州。我听说淄州的冬天会下很大很大的雪。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淄州的下雪时候的样子?”
“你不是梦里去过吗?”宋临云笑,“现在怎么还问起我来了。”
沈怀玉一本正经地胡诌,“我只梦到过春天和夏天,还没看到下雪的时候,梦就醒了。”
“那还挺不巧。”宋临云姿态倦怠,“淄州的雪确实和京邑不一样,下得狠的时候可以把人埋进去。不过往年那时候我一般都会回京邑,所以其实说起来真正见到的时候也不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