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怀玉蹲下来,看着他。
“临安苏氏,二十二年前被满门屠戮,只有一双儿女活了下来,其中一个是当今林相的发妻,另一个就是葵司。”
“从一开始,他就没打算放过兆清公主。无论是林相胁迫你为葵司抵罪,还是杀了兆清公主,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。”
“现在你还是不肯说吗?你若是执意不肯说,那兆清公主的死便无人可以替她伸冤,贵为皇家公主,死后的坟茔却坐落异乡,无人知晓,无人祭拜。”
陆经业不再低喃,牢狱中没有了声音,一切归于阒静。
他霍然站起身,双目通红。
沈怀玉轻飘飘地接着道,“而且真正杀死兆清公主的人不仅享受了你替他抵罪,杀了公主也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,现在仍然是林相旁边最宠信的亲信,就算是一般的二品大臣,也得要去巴结葵司。”
“不要再说了。”
“而且,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,说不定兆清公主就不会死——”
陆经业猛地朝她吼道:“不要再说了!”
“我没有办法!我没有别的选择,我自负聪明,以为自己前途无量,但是在真正的权势面前不过就是一只大一点的蝼蚁,我没有家族,没有人保我,我除了选择帮葵司抵罪,没有任何办法!”
“林瞻当年拿着太后懿旨和我说,如若我不给葵司抵罪,这道懿旨就会被传下去,韫素会远到匈奴和亲,谁不知道峪城一战以后我们已经和匈奴已经势同水火,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韫素去送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