褐衣妇人满脸怜爱道:“玲珑醒了?”一边说着,一边抬眼细细看她,“我们玲珑果然吉人自有天相,现在可感觉好些了?”
心中却思虑道:竟然活了?刚才分明看她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。莫不是回光返照,不论如何,面子上总是要过的。
其他妇人纷纷反应过来似的,细得扎人的哭声没了,七嘴八舌说着一些吉祥话。
沈怀玉觉得莫名其妙,自己明明就是被林瞻杀死在私牢中的,现在又是在闹哪出?
沈怀玉看着这群人,每个人脸上都是担心忧虑的神色,丝毫没有破绽。有些面孔倒有几分熟悉,好像是在某些宴席上见过,那就应该是京邑人。
再打量着这间屋子,刻了鲤鱼龙凤纹的屏风,梳妆台上放满了珍珠宝石头面和胭脂水粉,雕着各种花卉的红漆首饰盒,菱花铜镜旁镶嵌了各色珠宝玳瑁,加之这床上粉色的帐幔,一看就是一个世家少女的闺房。
她心中思忖,面上却不露分毫。
片刻以后,大夫赶到,看沈怀玉还能端坐,面露诧异之色。
他将手指按在脉搏处把脉,诧异之色更甚,再次诊断以后拱手作揖,“许小姐本来身体已经是灯尽油枯,但就刚刚在下所诊脉象来看,竟然已无大碍,大概是许小姐吉人自有天相,在下开几副方子调理几日就可以痊愈了。”
许小姐?
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整个京邑只有宣平侯这一个世家姓许,确实有一个独女,自小就没了母亲,从小就体弱多病养在深闺,很少出席世家宴席。
褐衣妇人掖了掖沈怀玉的被子,道:“既然玲珑醒了,我们就散了,让她好好静养。忍冬,记得给小姐煎药。”
众人走后,沈怀玉起身,旁边站着的丫鬟赶忙来扶她,沈怀玉摆手表示不用,勉强下了床走到了铜镜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