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。

玛丽安娜没有去看卢修斯的表情,因为她也不清楚自己走到今日究竟是为了什么。

一开始只是为了不被亨利清算,可渐渐的,玛丽安娜身上似乎背负了太多人的指望。

无论是她认识的,还是她不认识的,都化作一双双无形的手,推动着玛丽安娜向前伸出脚步。

“好像我迄今为止,都没做出什么令自己开心的事。”玛丽安娜叹了口气,终于对上卢修斯的目光:“走到今日,我所能感受到的,只有获胜后的如释重负,与对权力的爱恨交织。”

掌管人的生死是一项非常甜美,又非常可怕的权力。”玛丽安娜搁在王座上的手渐渐握紧,像是要努力抓住什么:“实不相瞒,我在布列塔尼亚公国的那会儿确实体会过权力的美妙,尤其是将布列塔尼亚的一众大人物都踩在脚下时,那种快感更是无以复加。仿佛我每砍下一个人的人头,就离众神更近一步。这真的太可怕了,可怕到我有时看到那些为生活奔波的人们,都无法再与他们产生共鸣。因为在我眼里,那些主宰平民的贵人们,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,所以……”

玛丽安娜的话还没说完,便被一股力量按倒并不柔软的胸膛内。

卢修斯的怀抱并不温暖,甚至胸甲上的纹路膈得玛丽安娜脸疼,但是他身上却有股令人安心的力量。

“……”玛丽安娜也不是没被卢修斯抱过。因为她小时候,也和卢修斯一样,被亨利疯狂针对着。记得有一次,亨利趁着阿基奎女大公和卡尔达伯爵不在,放狗去咬玛丽安娜,逼得后者爬到树上,然后在下面嘲笑了很久。

“行了,你就像个猴子那样,在树上呆到母亲回来吧!”笑够了的亨利带着恶犬耀武扬威地走了,顺带还让自己的侍从强行扭走了玛丽安娜的侍女,还放话警告那些愤愤不平的侍女们:“谁要是敢去救她,就是跟我过不去。”

侍女们虽然恐惧于亨利的恶言恶语,但也很清楚玛丽安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她们也逃不了阿基奎女大公的惩罚,所以要在亨利注意力分散后,将玛丽安娜偷偷救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