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是个面相就很老实的中年人,偶尔有日军从店附近经过都要哆嗦一下,约莫大多数百姓都躲在家里,店里没有什么人,对他们就显得极其热情。
杨舟轻注意到老板背对着日本人时面上隐藏不住的愤恨之情,不由攀谈道:“今个儿这个情况,大家都不敢出门,生意显然也挣不到多少,为啥老板你还开门啊?”
“我不做生意,一家老小吃啥啊?倒是你们一看就是外地人,为啥还出门呢?还不赶紧回去?”老板压低声音,“我看你是南方人,南方多好啊,就算有水灾,总归也比咱们好。”
“现在还能回得去吗?”杨舟轻故作苦恼,“至少这两天我看是出不去了,我也实在不懂,东北军兵强马壮,怎么就让倭奴得逞了呢?”
“哎,咱们这少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,忙着和漂亮女影星跳舞呢吧。”老板啐了一口,又将他们点的面端上来,“要是能走,我都想走。”
老板去后厨忙活了,张嘉闻不知想起了什么,低低沉吟:“东北!东北!”
“东北怎么了?”杨舟轻好奇,“也不是他们自己想的啊。”
张嘉闻呼出一口气,“靖康耻,金国人从东北来,崇祯难,满洲人从东北来;如今日本人又是从东北来。前两个充其量是蛮族,可日本人……那是外邦,要的是亡国灭种啊!”
“那怎么办?以及这事是凡人的事,咱们也无法定夺,有何可做的?”
“你跟我去一个地方,”张嘉闻低声道,“我先前接到了一个消息,有个老友生前托我照顾的一样东西极有可能被日本人觊觎。”
“哦?什么老友,你还有朋友?”杨舟轻十分好奇。
张嘉闻看他,“我又不是天煞孤星,石头里蹦出来的。我既然有父母亲人,就自然有朋友。”
杨舟轻自知失言,“对不住。”
“但你说的也没错,他们如今也都不在了,故而有和没有,也无甚差别。”张嘉闻云淡风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