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妈白他一眼,“他搬到西流湾也不过是四五年前的事,我比你认识先生也早不了多少,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晓得?”
杨舟轻当然不能说刘妈是闻名四方的包打听,腆着脸凑过去,“刘妈你观察细致入微,再加上颇得先生信任,他肯定和你说过什么透过底吧?”
“也没什么不能说的,先生是江西人……”刘妈蹙眉,“但他一点辣都不能吃,路上江西老表讲话似乎他也听不太懂,兴许少小离家吧。”
“这些年你从来没见过他回老家?”杨舟轻也觉得很奇怪,又不是远渡重洋,出来这么些年了,怎么都该回去看一看。
刘妈叹了声,“这年头兵荒马乱的,到处都是离散人,我怕戳中他伤心事,哪里敢问?”
杨舟轻也跟着叹气,刘妈又看他,“你也不容易,小小年纪便被卖了,这爹娘有和没有都一个样了。”
杨舟轻看着她满是同情的脸,一时间也不是如何应对,只是摇头,“我认识先生后才懂什么叫做缘法,兴许我与父母缘薄吧,这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。”
“至于你说的娶妻生子,我以为是万万没有的,至于其他寻花问柳的风月之事,咱们先生身上更不会有那些习气,再正经不过的人了。”刘妈对张嘉闻总是赞不绝口,“等你长大了,也要学他。”
杨舟轻哈哈一笑,“我其实也不小了,放在从前,也快娶媳妇啦。”
“谁要娶媳妇?”张嘉闻的声音懒洋洋地从外面传进来,他手上拎着个油纸包,又脱了大衣,抖落一身的风雪。
杨舟轻一闻味道,立马就跳了起来,“是童子鸡吗?是童子鸡吗?”
张嘉闻无奈地把香喷喷的烧鸡给他,“慢着点吃,飞不走,别再被骨头卡住。”